通灵术：和树木通灵

Nancy Ross Hugo 女士的《怎样观察一棵树》介绍了观察树木的方法，从此一棵树，一片树丛在我的眼里不同了，我称之为和树木的通灵 —— 这种欣赏不仅仅是一种观察力的提升，还是感悟力的提升 —— 当你学会观察树木，你会从叶痕中看到一棵树的过去，从苞芽中看到它的未来。当你可以和一棵树交谈，知道它的过去，看到它的未来，你可以理所当然的说，我可以和一棵树通灵。

入门

命名

命名从来都是一种巫术仪式，当你给一个人类婴儿命名时，他或她，就和一组单词构成了无关科学原理的关系 —— 明明在命名前后没有什么发生了变化。然后我们会说 “xxx在学校里打架”、“xxx喜欢菱格的裙子” . . . 这些现象也和这个名字发生了关系，变成了汇聚在一个名字上的事件。

当你给一棵植物起了名字，或者知道了它的名字，这种植物就和你发生了关系，它从此与众不同，故事也在它上面汇聚了，水青冈的叶痕和槭树是不同的，水青冈的苞芽也与其他树不同 —— 就像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

这是一株鹅掌楸，我给它起名猫脸儿，知道名字后发现确实像鹅掌（但如果我最早发现这种植物，一定要给它起名猫脸楸）。

以后遇见它，我会认出它来。关于它的树皮、姿态、花朵和其他许多特征，都在这个名字上聚集。知道名字可以帮我将所见组织成语言，并传达给他人。

人与植物之间的关联更多的取决于树木的自然特征，而不那么依赖不同语言里不同发音的名字。鹅掌楸的叶形，秋天叶片的金黄色，单生在枝顶郁金香般的花形，我认识它。

四季

和一类植物建立联系，会不断增强你对它的审美和了解，同时也会增加你和其他植物的审美和了解，你会关注到其他植物的不同之处。

你也会观察到同一类植物的不同之处，你会感到疑惑，树荫下的叶片和你熟知的不同，它也许来自你平日难以观察到的树顶。有时是大小年，你惊奇的发现连续几年看到某一植物突如其来的开花结果，这种情况可能由于多年积蓄的营养爆发，也可能是一种策略（间隔年份的开花结果使动物难以稳定依赖它的果实生存，结果年份的果实能散播繁衍）。

这种新的观察让你满足，你和一些植物之间有了小秘密。你也会明白，花朵不是在某一个神奇的瞬间变成了果实，而是要经过许多阶段，你从前从未见证过这一切，但你如今和植物攀谈，偶遇到植物不同阶段的不同姿态。

除了早晚四季的变化，植物的掉落物也很有趣，地面上植物遗弃的材料如同海滩上的贝壳，树叶何时飘落，老叶、针叶、果荚、国仁、花瓣、树枝 —— 这些不是树木垃圾，而是散落的树木的信息。

除了树木和树木的残骸，你还可以通过网站、识别花木的app来认识它们，知道它的俗名或学名，关于花朵、果实、树枝、姿态、伴生昆虫等等的详细描述。

绘画、摄影、日记也有助于观察，亲自画出一片树叶会让你对一种树叶的每个细节细致入微的观察。

但没有什么比得上与它真实接触，看到并感受一棵植物。亲自观察一棵树木，你会看到叶片、花朵、果实、树枝、树皮等有吸引力的特征，你也会看到数目的整体形态、枝干结构、它的伴生动物和生境，它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你会产生一个大于各部分之和的印象，树的 “气场”，一个有机的整体。

拿刺槐来说，它并不是复叶、下垂的白色总状花序，深裂的树皮和豆荚似的果荚这些部位的集合，而是摇摇欲坠的树干上，从断枝上垂下的五月的花朵散发出的甜香，还有围绕着花朵的蜜蜂和大嚼树叶的潜叶蝇幼虫，亲自站在它面前，指腹抚摸在树皮上的感触。和树木的通灵，和对树木的描述是不同的。

💡 如果我有了孩子，我想要带孩子记述周围公园里的一些花朵，一些树木，当孩子观察到一些花朵在某个时间开放，第二年重读第一年的日记，亲自前往发现植物守时相约，应该会非常欣喜。带着孩子收集不同颜色的树叶，做成一本自然笔记，去触摸树木、拥抱树木，有可能的话，爬上去。这个宝贝可以亲自体会树木的庞大和坚实，去尝试推倒它，“观察”树木的力量。

叶片

真正的发现之旅不在于追求新的景象，而在于换一种新的眼光 —— 马塞尔·普鲁斯特

叶片尺寸：一个值得关注的简单类别。关注尺寸不仅仅是一种愉快的消遣，还可以教你一些关于树木的知识。叶片尺寸的不同不仅仅在于叶片的新老之别，有时还取决于叶片的生长位置。许多树木向阳的叶片较小，背阴的较大。向阳的叶片一般长在向阳的一面和树木的顶端，它们的表面积小，可以减少它们接受的日照和风吹。背阴的叶片较大，通常位于树冠的底部或树木的北面，较大的表面积有助于收集光照。向阳和背阴的叶片代表的不仅是生长的偶然性，同时也体现了树木在利用阳光制造养分和保存水分之间保持微妙平衡的智慧。

有时候，小树，特别是从树桩上萌发的新枝，会长出特别大的叶片。这些新枝底下的部分较为发达，为这些新芽和叶片提供了超出需要的养分。

一个极为简短的叶片教程：叶片可以分为单叶（叶柄只连接一片叶片）、复叶（一组小叶）和二回复叶（复叶的每个组成部分均为一组更小的叶片组成的复叶），

单叶的例子有栎树、槭树和鹅掌楸。复叶可以分为围绕中心排列和分布在叶柄主线两侧，包括七叶树、刺槐、胡桃等。二回复叶的叶柄两侧有许多长满小叶的小叶柄，常见的有含羞草、一些蕨类、合欢树等。

叶片在树枝上的排列是另一个辨识数目的特征，少数树种的叶片在树枝上对生，而大多数树木的叶片在树枝上互生，还有极少数如黄金树等，树叶呈轮生排列（3片以上叶片规则地在同一点围绕树枝排列）。

除了看叶片整体形状以外，还要看它的叶尖、叶基和叶缘的形状。它们都是辨识数目的线索。形状、颜色、表面质地、香气和叶脉纹理也是应当注意的特征。

这是我在公园里观察的蔷薇嫩芽，蔷薇显然是复叶，这种蔷薇每片叶子都由7片小叶子组成，叶尖是尖的，叶基呈圆形，叶缘呈锯齿状，叶面光滑，叶脉呈红色，较老的茎是绿色的，它的胚芽也能观察到，注意到了么，它的叶子是互生的，叶面两侧的侧脉也互生于主脉。

它的新芽还未展开，像蝴蝶静止时合拢的翅膀，蔷薇新枝的颜色和形态都让我想起香椿 （¯﹃¯）

瑕疵叶片之美

有瑕疵的叶片传达出丰富的信息，树叶上的虫类咬痕是生态连接度高的表现。昆虫到访的痕迹和其他缺陷虽有损叶片之美，但也为叶片平添了另一种美 —— 镂空的叶子、咬痕、斑点蕴含着丰富的故事。

花与球花

树木的花大多与园艺花不同，高高在上，难以看到。于是许多树木的花首先要知道它们存在，然后是知道要在何时寻找什么。

为什么我们不知道树木之花的存在呢？因为树木的花大多是风媒花，不需要动物传粉，因此不必长得很显眼。显眼的树木花和大多数园艺花能吸引传粉动物，不仅有显眼的颜色，还有花纹。借风传播的树木则通常不以大而显著的花朵出名，但它们的魅力在于寻找它们，当你找到它们时，会发现它们的形状和花朵显著的动物传粉花一样美丽。你还会发现大多数风媒树的一个特点：雌雄异株，而动物传粉的花大多是雌雄同株。

有些树只有雄花，有些只有雌花，有些树既有雄花也有雌花，有些树的花则是兼有雌花和雄花部分的完全花。掌握这些信息，不仅有助于了解你寻找的对象，也有助于你理解你所看到的现象。水青冈和栎树在同一植株上长有雄花和雌花（雌雄同株），白梣和柳树在不同植株上分别长有雄花和雌花（雌雄异株），木兰、榆树则有着完全花（雌雄同花）。无法分辨雌蕊和雄蕊也能很好的观察树木，能够欣赏为何雌花的顶端有着膨大的突起表面让你和树木谈的更多（为了更好地捕捉空气中的花粉）。

树木何时开花的信息不那么容易获得，但知道这一信息十分重要，特别是树木的花朵非常小时。有些树木的花先于叶出现，有些在叶片展开时开花，有些则在叶片长出后才开花。

中国文化里对梅兰竹菊耳熟能详，梅花开自苦寒来，春兰兮秋菊，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但梅花具体在哪个月份，什么温度下萌发花芽呢。

花朵在形状、色彩和排列上各不相同，或单生，或簇生。树木的单性花姿态万千，有时候是直立的，但通常雄花是悬垂的流苏状花序，随风摆动时花粉就撒了出来，释放花粉后萎缩脱落。你见到了花粉，就见到了树的一部分。

花旗松的雌球花在20天内可以接受雄性的花粉，大约持续到4月底，一旦有一颗花粉粒顺着光滑的花芽鳞滑落下去，就会陷入雌性胚珠顶端细小的粘毛里。它有两个月的时间尽情享受这块公共领地，同时胚珠的唇部会在其周围膨大；胚珠缓慢地将花粉粒包裹起来，而花粉粒就像槌球掉进柔软丝滑的枕头里一样陷了进去。 ——《树木：生命的故事》

💡 这些描述栩栩如生，当我了解到花，纪录片里花瓣绽开，有花粉的雄花耸立，希望有机会被动物或风播粉，雌花花蕊较小，接收花粉，花房发育成果实，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仅看到了花，也看到了花粉和胚珠的结合，果实的膨大，被动物或风带走，一株植物，一整片森林都与之前不同。

裸子植物包括松树、云杉、圆柏等，它们比被子植物（有花树木）古老，生殖结构也有所不同。它们决定性的差异是有着裸露的种子，种子没有果实组织包裹。对通灵者来说，裸子植物的有趣之处在于它们大多数是常绿植物，大多数是针叶，而且都有球花。

针叶植物的雄球花和雌球花通常长在同一棵树上，但迥然不同。常见的松果其实是松树的雌花，会挂在树上至少一年，有些长达十年，种子在其中发育。各种针叶植物的雌球花结构和它们在树枝上的位置各有不同，因此也是一种识别特征。云杉的雌球花向下垂，冷杉的雌球花向上直立。幼嫩的雌球花通常呈绿色，更柔软，质地接近肉质，逐渐成熟后，雌球花就会呈现出我们所期待的质地坚硬、棕色、木质的模样。

雄球花呢？它们并非木质，小且短，结构简单，经常被称为小孢子叶球。圆柏的雄性小枝末端都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小孢子叶球。雄花寿命相对较短，通常释放花粉后就会从树上落下，腐烂。有时候我们见到了松树这样的小结构，想过它们为何不会发育成真正的松果，那是因为它们是雄性的小孢子叶球。

一个有趣之处是，雌球花通常长在高出雄球花的位置，这样不仅有利于散播雌球花的有翅种子，而且增加了交叉受精的机会，因为花粉不太可能会顺着一棵树垂直向上飞，花粉会被风吹走，遇见另一些树的雌花。

果实

树木果实的种类异常丰富，有时难以描述，不过描述性语言的复杂性正体现了这些种子结构自身的复杂性。比如说，桑葚的果实实际上是许多小核果的聚合体，每个肉质果实都包含一颗小种子（我就此猜测桑葚花有着和桑葚果相似的簇状花序，花朵膨大或呈丝线状，构成一个比桑葚大得多的空间结构，方便捕捉花粉）。鹅掌楸的果实是许多翅果结合成的圆锥体；一球悬铃木的果球是由于瘦、多毛，仅含一颗种子的瘦果聚合而成的。

有些树木的果实为肉质，有些无果肉或果浆。有些单生，有些簇生。有些有叶状的保护性覆盖物，有些有刺。有些覆盖物像小袋子，有些像核桃，有着厚厚的外壳（或者椰子？），有些果实轻的几乎毫无分量，比如榆树的晶片状果实，能够随风飘舞，有些像球一样大，有的可以砸死个人，比如榴莲和波罗蜜。

把果实看作种子的输送系统，它们的多样性就会更加明显。把种子传播到它能成功发芽的地方，方法显然不止一种。树木发育出结构来完成安全运送种子的任务，帮助种子转移到有利于发芽的地方，保证它们在传播过程中顺利存活，使它们免遭动物捕食，防止它们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发芽，为它们提供足够的能量，让它们活到生根的时候。

于是看到树木的果实时，需要考虑的问题包括：它看起来像什么呢？熟了吗？它如何传播？它的种子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条件下发芽？有些树木的果实在春季成熟，例如榆钱、柳絮；有些在夏季，例如樱桃；大部分在秋季。树木的种子靠风、水、推力、重力、动物来传播，苍耳的果实很容易粘在衣服上，吸引鸟的果实会经过鸟胃部打磨种皮，有助于未来发芽，松树会储存坚果，也会无意间种下一些树木。如果你种过含羞草，可能经历过果荚炸裂弹射出小种子。

看到一颗果实，我们应该能通灵到它的落入泥土或水流，在某个日子发芽生根。

苞芽与叶痕

树木的苞芽包含胚叶、梗或花。走出门随便观察几棵植物看看，你大概能在叶梗、枝头的位置找到它们。

苞芽通常在夏季形成，休眠过冬，在这个阶段称为冬芽或潜伏芽，让我们知道这颗光秃秃的树依然是有生命的。它们只是在等待温暖，它明年的叶片和花朵，已经写入了苞芽里。苞芽也是辨认树木的最佳方法之一，因为每种数目都有独特的苞芽形态。

通灵一棵树，触摸它的树皮，苞芽，我想你能轻易跨过时光，看到它在几个月以后的姿态，一盏小小的叶子从指尖下现在只是苞芽的地方钻出来，绻缩的叶片缓缓舒展开，沿着中线叠着的叶片像蝴蝶展开双翼，柔嫩透亮，现在你已经学会了看透未来，甚至都不用水晶球。当然，你可以买个放大镜，方便更好的看到未来。

这是一根欧洲七叶树的树枝，上面有很清晰的叶痕，叶痕是叶梗和树枝连接的地方，叶痕上有清晰的维管束小孔，枝干通过维管束和树叶交换水分和养料。在户外找一根树枝看看，你能找到叶痕，可以观察到维管束（也可能太小需要放大镜），数数你找到的植物的树叶有几个维管束孔痕？往右是两个对侧的苞芽，它们还在生长，但你已经能通灵到明年有两根叶芽从这两个位置萌发出来，这是一根对生树叶的植物的枝条。再往右，是包裹着粘稠树脂的顶芽。

这是作者的插图，从左至右分别是北美枫香的顶芽、七叶树的苞芽、大花四照花的花芽。

树木的叶芽和花芽区分并不明显，比如说，我们很难通过观察来辨认栎树的哪些侧芽会开花。但像大花四照花，我们一看就明白会从这里发出一朵明艳的花朵。

北美枫香的叶痕呈盾形，七叶树靠近顶部的叶痕呈三角形。叶痕如同植物的家徽，有心形、三角形、圆形、椭圆形、扇形、盾形、月牙形等等，每一种都指向特定的物种。叶痕与梗的关联（高于、嵌入或水平于树枝的表皮）、质地、数量、以及维管束痕的排列，也各不相同。在树皮上，我们还能看到换气用的皮孔。

有些树木的苞芽是裸芽，仅有一层防水叶片保护，但大多数木树木有保护鳞覆盖在胚芽外面防止脱水。柳树只有一片帽状鳞覆盖苞芽，山核桃有一对合拢但中间不重合的鳞，大多树木有多片相互重叠的鳞片。椴树的鳞不对称排列，黑栎的苞芽密被绒毛，刺槐的内嵌芽（埋在树枝表皮下面），细齿桤木则是有柄芽（长在一根高出树枝表皮的短梗上）

叶痕及维管束痕是树木生存的痕迹，舍弃一片叶子后留下的一个愈合点，因为在冬天阳光少，对于落叶树而言，书也会持续散发水汽，却几乎不能制造养分，于是树木切断与叶子的联系，然后将资源用于维持潜伏芽及其它部分的生存。

从左至右依次是北美枫香、欧洲七叶树、臭椿、大叶水青冈、梣叶槭、南方红栎、红花槭、星毛栎、银杏、银白槭、鹅掌楸的树枝。除了叶痕，你也能通过苞芽预见到树叶的对生或互生。

树皮与树枝

树皮多种多样，但要描述树皮，比单纯欣赏要困难，树木树皮的褐色是什么样的褐色呢？又或是灰色？

树皮的颜色总是由许多颜色组成，树龄、树皮的位置、阳光等因素都会造成树皮颜色和质地的不同。因此在描述一种树木的树皮时，一个描述词无法应对所有情况。但只要走出去，看的树够多，自己就能找到那些差别。

不同树种的树皮有其独特颜色、质地和形态，有些特征容易识别。树皮是树木内部活性部位的保护层，有防范寄生虫、防止水分流失等功能。幼树的树皮通常比较光滑，一些树种的树皮可以始终保持光滑，但大多数树木的树皮会随着树龄增加变粗糙。

随着树木内部的生长，外皮会开始开裂或剥落，但不同树种的方式会有所不同。部分树种的树皮会剥落，更多树种的树皮会以独特的方式开裂分离 —— 裂纹和裂缝的形状和位置值得关注，是纵向、斜向还是纵横交错？裂纹是长是短？是聚拢还是分散？是不规则方块，还是长方形？隆起是光滑还是粗糙？

有些树木你能在表皮观察到显眼的皮孔 —— 外部气体通过这些皮孔进入树木的内部组织，你看到了树木的呼吸。

树枝结构和枝干的样式也是值得注意的树木特征，在一棵树上，如果树叶是对生的，树枝也是对生的；如果树叶是互生的，那么树枝也是互生的；如果树叶是轮生的，那么树枝也是轮生的。

有时候，由于动物等因素破坏苞芽，树枝或树叶的排列不那么明显，但你从叶痕、树枝的重量、质地、颜色和形态也能做出辨识，我们还可以通过树枝特有的气味来识别一些树木，它们终究会告诉你它是谁。

从左至右，一叶悬铃木多彩的树皮，大叶水青冈的光滑树皮，黑桦呈宽卷装剥落的树皮，北美柿蜥蜴鳞片状的树皮、圆柏长条支离破碎的树皮。

和树木通灵

我们已经了解了树叶、花、果实、苞芽和叶痕、树皮与树枝，通过上述特征，我们已经能够上手和一棵树的通灵。但最重要的是走出去，去碰碰树枝，感受一下树叶，把手贴上树干，感受一下掉落的枯叶，其中蕴含了远非文字能表达的感受 —— 树木通过它的全体在和你沟通的内容。

当你和一棵树面对面接触，你就能完成和一棵树的通灵。

当你从一棵植物转向另一棵植物，从植物、土壤、水分、阳光，树木的分布，脚边植物的特色，小溪的位置，从所有的单一，和你感受到的整体，去感受一片森林，你就能完成和一片森林的通灵。从此这片森林对你来说与众不同，而你对这片森林也与众不同。

参考

• [美]南茜·罗斯·胡格.怎样观察一棵树[M]